香港电影艺术与时尚造型展现场。
香港特区政府旅游发展局供图

香港电影艺术及时装造型展展出的服装。
香港特区政府旅游发展局供图
"我经常听到人们问:电影艺术家是谁？"香港电影艺术协会主席文林忠说，脸上带着微笑。
走进香港文化博物馆的专题展览厅，首次以“无中生有”为主题的展览全面阐述了香港电影艺术和服装造型，将大众的目光转向电影的幕后。
“拍电影就像盖房子——导演和编剧是描绘蓝图的设计师，演员是宏大的门面，庞大的美术和造型团队是一砖一瓦把房子建成形状的‘梦想家’。”面对镜头，作为策展人之一的温念忠侃侃而谈。
旧衣服变成了“华丽的服装”
“把剧本中的抽象文字变成视觉画面，把导演心目中‘奇怪’的场景、道具、人物还原到现实中。”万林忠说，这是电影艺术和造型指导的使命和责任。
无论是林青霞在《笑傲江湖》中的红裙，还是《花样年华》中张可颐婀娜多姿的旗袍，抑或是电影《梅艳芳》中一个角色的90多套服装...经典港片中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，必然是经过幕后造型指导精心打造的。
温念中回忆起自己在电影《黄金时代》中担任造型总监的那10多年。
电影里，萧红在地摊上买了布、金线、铜纽扣，自己做了一套衣服。她说:“这件衣服不错吧？”
万林忠说，当初在剧中设计萧红的衣服时，他就很疑惑:在那个动荡、漂泊的年代，为什么文人雅士都讲究漂亮、优雅的衣服？
但他在阅读了大量文献后发现，在那个年代，大部分流离文人“都是西装革履，或者手拿风衣，很有型，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样子。”
在一家裁缝店，面对五颜六色的新布，文林钟瞥见店里用来盖东西的旧布。“布料的图案虽然简单，但不失时代感，深颜色更添几分质感。”
万林忠坚持要裁缝手工缝制，“不能有半台缝纫机”。一个月后，裁缝一针一线缝制了整件礼服，用半月形金线绣边，配以北京潘家园旧货市场“淘来”的旧金属纽扣。“真的感觉变成了一等一的衣服！”他说。
“每部电影都有自己的分工。虽然是在幕后，但当我们把荧幕前的角色做得活灵活现，就能在内心获得极大的满足感。”万林忠说。
做一个生活的观察者
作为20世纪中国电影的先驱，香港电影《最后的浪漫》取得了巨大的成就，为影迷所津津乐道。这些成功的背后，除了那些耳熟能详的名字，“不为人知”的幕后工作者也功不可没。
“你说制作设计师是一个经常被观众忽略的角色，但我觉得这是好事。”在Man Lim Chung看来，观众在看电影的时候，不应该立刻注意到电影中的服装和场景，而应该回到电影本身。
在《花样年华》中，欲望是轻松明亮的，在《甜蜜蜜》中，它是温暖细腻的，美丽优雅的...经典的港片往往有一种令人过目不忘的美学风格。电影制作设计师负责电影带来的这种视觉感受。
当被问及电影制作设计师的灵感来自哪里时，万林忠脱口而出:“作为生活的观察者，现实是最好的剧本。”
几年前，为了在电影中扮演一个妻子的角色，文林忠在烈日下花了几天时间在尖沙咀广东道寻找灵感。在逐一分析了数百张照片后，文年总结了这个群体的特点:时尚、显眼、名牌背包、风格独特的墨镜。
“所以我从这些角度设计了这个角色的造型，让剧本中低调的角色变得立体起来。”万林忠说。
对此，香港资深时尚造型师张喜梅也有同感。“我坐港铁的时候经常看着行人的衣服想:他是谁？他是做什么的？你怎么穿成这样？”
张喜梅说，有时当她看到路人的t恤肩膀上有衣服挂钩的痕迹时，她会猜测这个人应该是把洗好的t恤挂在衣架上晾干后再穿上。看到路人卷边的衣服，她会想:多好啊！再积累一件衣服做旧料。
“许多电影是生活的另一种反映。很多场景往往来源于生活的片段和小观察。干这行最重要的是用心感受生活。”张喜梅说。
从祖国美丽的风景中汲取灵感
“我记得《花样年华》制作后，很多人问我哪里买壁纸，哪里做旗袍……”万林忠表示，片中苏丽珍身上千变万化的旗袍，不仅起到了烘托影片剧情和气氛的作用，也展现了中国女性服饰文化之美。
“优秀的文化总能打动观众。”在他看来，电影是一种非常有效的文化输出方式。经典的港片好看，不仅仅是因为故事精彩，更是因为其中蕴含的浓厚的中国文化元素。
除了旗袍，港片中还有无数中国风的元素:纱幕的书法屏风、古琴的优雅音乐、温婉侠义的提琴手、水袖舞、刚柔并济的太极图、精湛的中国功夫...
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香港人，万林忠说，积累中国文化灵感的最好方式，就是在广阔多元的祖国“走万里路”。
几年前，他在云南边境一个小山村拍摄的经历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:在大山深处的森林里，远处有浓密的云雾和高耸的山峰；家养的鸡和火鸡在土路上“溜达”，当地农民赶着大水牛沿路而行，手中摇着铃铛，铃铛发出低沉的嗡嗡声；当地居民很多是拉祜族，说普通话带一点方言...
“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，很美，很难忘。”"我相信这些经历会在未来转化为创作灵感。"
多年前，张喜梅因为拍摄电影《滚滚红尘》第一次去了东北。“香港人从未经历过那种寒冷的天气。我亲身经历过，知道雪天怎么穿衣服才保暖，才能为人物设计出符合常识的衣服。”
“大陆资源真的很丰富。”张喜梅感叹道。她说，每次欣赏祖国的大好山河，都能感受到内心强烈的震撼，而这些美景也为擅长服装设计的她提供了无限的灵感。
近年来，随着香港与内地电影产业的不断融合，香港电影人获得了更大的格局和更广阔的视野。
我相信不断追求进步的香港电影人，在融入国家发展的过程中，会有越来越大的发挥空间——这是文林中和张喜梅的共同期待。
(据新华社香港) "